疫情期间民办幼儿园收费问题探讨

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有娃的家长们和孩子们度过了一个悠长的假期。2020年4月20日，天津的高三、初三学生正式开学复课，但其他年级尚未复课，幼儿园也还在闭园中，可爱的“熊孩子”还要继续家里蹲。近日，有不少幼儿园（以民办幼儿园为主）以及家长关心疫情期间的费用收取问题。笔者也收到了相关的询问，在此，笔者从法律层面与大家初步探讨一下疫情期间民办幼儿园收费等相关问题。

市教委就疫情期间幼儿园收费问题的解答

目前，笔者尚未查到国家及天津政府部门就疫情期间幼儿园收费问题出台相关规定，但是天津市教育委员会于2020年3月1日在官网回答网友关于疫情期间幼儿园收费问题时，提出“根据《天津市幼儿园收费管理暂行办法实施细则》（津发改规〔2018〕8号）中第二十一条的规定：公办幼儿园对在园幼儿按月收取保育教育费或住宿费，不得跨月预收。民办幼儿园对在园幼儿按月或按学期收取保育教育费或住宿费，不得跨学期预收。幼儿因故退园、转园的，累计出勤天数不足当月法定工作日一半（含一半）的，应当退还当月保育教育费和住宿费的二分之一；累计出勤天数超过当月法定工作日一半的，不退保育教育费和住宿费；当月全部缺勤的，退还当月全部保育教育费和住宿费。幼儿在园期间伙食费按实际缺勤天数退还。”疫情期间，关于幼儿园收费、退费问题的一般性规定继续适用。

关于入园协议等合同的效力问题

一般情况下，在儿童入园前，幼儿园都会与家长签订类似入园协议的合同，合同里就费用收取等问题进行进一步约定。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规定：“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合同无效：（一）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订立合同，损害国家利益；（二）恶意串通，损害国家、集体或者第三人利益；（三）以合法形式掩盖非法目的；（四）损害社会公共利益；（五）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第五十四条规定：“下列合同，当事人一方有权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变更或者撤销：（一）因重大误解订立的；（二）在订立合同时显失公平的。一方以欺诈、胁迫的手段或者乘人之危，使对方在违背真实意思的情况下订立的合同，受损害方有权请求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变更或者撤销。当事人请求变更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不得撤销。”幼儿园与家长签订的合同无上述合同无效以及可撤销的情形时，可认定为有效。《天津市幼儿园收费管理暂行办法实施细则》（津发改规〔2018〕8号）系市发展改革委、市财政局和市教委共同制定的，属于规范性文件，不是行政法规，故笔者认为即使幼儿园与家长签订的合同内容与《天津市幼儿园收费管理暂行办法实施细则》有冲突的地方，也不能贸然认定合同无效，双方就合同履行问题产生纠纷还需看合同的具体约定。

民办幼儿园的困境及政策扶持

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了各行各业，民办幼儿园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与其他餐饮等行业一样，民办幼儿园也面临现金流断裂的问题，可能面临的困境更大。疫情期间，幼儿园全部闭园，现在疫情逐步好转，但是考量到学前儿童的特殊性，即便幼儿园开园，一些家长可能也会选择观望一段时间再将孩子送往幼儿园。在不开园的状态下，幼儿园的房租、教职工的工资等一系列的支出，幼儿园还需要继续负担。2020年的第一季度已经度过，再过些日子，又要放暑假了，可预见到幼儿园上半年的收入是断崖式的减少。

国家层面以及天津地方关于民办幼儿园的相关帮扶措施笔者尚未查到，但查到其他地方政府针对民办幼儿园出台的相关政策。比如北京和厦门，2020年3月1日，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在其官网上发布了一条快讯“疫情期间民办幼儿园相关补贴及帮扶措施出台”，提出“按时足额发放民办普惠性幼儿园生均定额补助”、“帮扶民办非普惠性幼儿园”，具体帮扶措施由市财政局和市教委出台具体办法。2020年2月27日，厦门市教育局、厦门市财政局下发《厦门市普惠性幼儿园财政分级补助专项资金管理办法》（以下简称“《办法》”），《办法》中提出财政将提前拨付70%的财政补助专项资金。

天津市财政局于2020年2月13日就中小企业房租减免问题下发过《天津市财政局关于印发市级行政事业单位落实<天津市打赢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防控阻击战进一步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的若干措施>减免中小企业房租政策实施细则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但该《通知》适用范围为：“市级行政事业单位及其所办企业（国有独资和国有全资）出租的房屋（含转租的直管公产房），承租方为中小企业及公建配套菜市场的，纳入减免政策范围。鼓励市级行政事业单位所办国有控股企业按此政策执行。”另外，绝大部分民办幼儿园在民政部门注册登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即使个别民办幼儿园满足承租的房屋属于“市级行政事业单位及其所办企业出租的房屋”，民办幼儿园是否可划入属于“中小企业”享受房租减免政策的范围，也需要从实务中结合地方规定予以考证。目前有些“民办非企业”单位已经享受了上述房租减免政策，笔者认为符合房租减免政策的民办幼儿园也应该享受。《通知》的目的是落实关于中小企业房租减免政策，打赢新冠病毒疫情战役，促进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民办幼儿园和中小企业面临的困境很多方面一致的，不应仅因民办幼儿园注册登记为“民办非企业”而剥夺民办幼儿园可享有的优惠政策。民办幼儿园也属于受新冠疫情影响的重灾区，符合承租“市级行政事业单位及其所办企业（国有独资和国有全资）出租的房屋（含转租的直管公产房）”条件的民办幼儿园也仅是民办幼儿园的一部分，应当将上述房屋减免政策惠及到民办幼儿园。

所以综上所述，目前民办幼儿园面对的困难还是很大的，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生活早日回归正轨，国家或天津相关部门可以出台帮扶政策、金融机构可以低息为民办幼儿园提供小额贷款，帮助民办幼儿园度过难关。

天气渐暖，即将立夏，愿疫情的阴霾早日消散，宝宝们可以再次开开心心踏入幼儿园。